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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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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赛博出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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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得让人飘飘欲仙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铺在同福客栈大堂的地板上,空气里浮动着李大嘴新研发的“麻辣香水鱼”的霸道香气,混合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檀木味儿。

阿楚正把一颗剥好的荔枝喂到晏辰嘴边,晏辰张嘴叼住,舌尖故意在她指尖轻轻一扫。

“哎哟喂!”阿楚触电般缩回手,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嗔怪地瞪了晏辰一眼,“晏大公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注意点影响行不行?当心直播间宝宝们举报你搞颜色!”

悬浮在半空的全息投影屏幕上,几条弹幕迅速滑过:

【举报按钮在哪?我没看见!】

【老板娘手指好吃吗?晏老板详细说说?】

【小贝今天的内力波动好稳!宗师风范!】

晏辰慢条斯理地嚼着荔枝,桃花眼笑得弯弯:“家人们明鉴,我这是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家阿楚剥的荔枝,连指尖都带着仙气儿,甜过初恋。”

他顺手拿起桌上一块桂花糕,作势要喂回去,“来,阿楚,尝尝为夫的‘深情厚谊’牌桂花糕,保证让你甜到心坎儿里,齁不死不要钱。”

阿楚夸张地打了个哆嗦,做了个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动作:“得了吧您呐!您这情话的含油量,够李大嘴炒三桌菜了!齁得我血糖都要爆表!”

她灵活地躲开那块糕点,冲全息屏幕眨了眨眼,“宝宝们,看见没?这就是典型的‘骚话王’晚期症状,没救了。”

佟湘玉摇着团扇从柜台后转出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额滴个神啊!你们两个腻歪起来,比额那坛珍藏了二十年的老陈醋还酸!这生意还做不做咧?”

话刚说完,后院猛地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柴火堆上,紧接着是一声惊惶失措、带着明显粤语腔调的男高音:“唔好!救命啊!架车追嚟啊!”

整个客栈瞬间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投向通往后院的那扇门。

白展堂身影一闪,人已如鬼魅般贴在了门边,警惕地探听。

郭芙蓉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吕秀才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

莫小贝掌下内力微吐,桌上一个茶杯里的水无声地旋起小小的涟漪。

连在后厨忙活的李大嘴都拎着锅铲冲了出来,一脸懵:“咋了咋了?地震了?”

“铁蛋!”阿楚反应最快,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在呢,老板娘!”铁蛋那独特的东北腔调立刻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后院门口,双眼闪烁着高速扫描的蓝光,对着门缝一顿猛瞧,“扫描完毕!目标:雄性人类一名,生命体征紊乱,情绪波动剧烈,无实体武器。外部特征:油头粉面,西装革履,款式…复古,像港片里五十年代那种阔少。脑电波异常活跃,尤其系…咦?”

铁蛋的扫描蓝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他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老板,老板娘,这哥们脑子里头,藏了个‘虚拟女友’,数据流还挺澎湃,占内存不小啊!”

傻妞的四川口音无缝衔接,带着点好奇:“虚拟女友?啥子型号滴哦?有没得我乖嘛?”

“甭管啥型号,”阿楚当机立断,和晏辰交换眼神,两人默契十足,“傻妞,开启能量护盾,覆盖后院入口。小郭,秀才,带青柠青橙往后站点。展堂,准备点穴。小贝,压阵!”

她语速飞快,同时对着全息屏幕说道,“家人们,突发状况!后院天降奇人,自称被车追杀,铁蛋还扫出他自带‘虚拟女友’,这剧情走向有点迷啊!大家小板凳瓜子准备好!”

全息弹幕瞬间爆炸:

【虚拟女友???赛博聊斋??】

【五十年代港风阔少?穿越姿势清奇!】

【佟掌柜快看!后院柴火要赔钱啦!】

【白大哥点他!点他!】

【小贝内力收着点!别把屋顶掀了!】

后院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笔挺但沾满草屑和灰尘的米白色复古西装、梳着油光大背头的年轻男人,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脸上是极度惊恐后的煞白,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粤语和普通话混杂的话:“救命!救救我!架**号列车!追紧我!佢要撞死我啊!我唔可以死嘎!阿珍!我仲未搵到阿珍啊!”

他狼狈地摔倒在地,惊恐地回头望着空荡荡的后院,仿佛那里真的有一辆无形的恐怖列车正轰鸣着冲来。

他的目光扫过客栈里严阵以待的众人,最后落在悬浮的全息弹幕上,更是吓得一哆嗦:“鬼…鬼画符?!”

“亲娘咧!”邢捕头刚巧带着燕小六巡街走到门口,探头一看这阵仗,下意识就想拔腿溜,“这…这影响仕途啊!”

“捕头莫慌!”晏辰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这位朋友,冷静点。你看,这里没有列车,只有我们。你安全了。我是晏辰,这位是我夫人阿楚。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那‘**号列车’是什么?”

男人惊魂未定,喘着粗气,眼神涣散:“我…我叫何家明…我喺香港嚟…一九五一年…嗰架车…唔系普通车!佢有生命嘎!佢要将我同阿珍永远困喺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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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阿珍”,他眼中迸发出强烈的痛苦和深情,“阿珍…我嘅挚爱…我嚟呢度,就系要揾办法救佢出嚟!”

“阿珍?”阿楚捕捉到关键信息,看向铁蛋。

铁蛋立刻会意,扫描蓝光再次聚焦何家明的头部,数据流在他眼中瀑布般刷过。

“老板,老板娘,他那个‘虚拟女友’的核心数据标识…就叫‘阿珍’。高频重复,情感投射强烈到爆表!这哥们整个意识海都快被这串数据填满了,难怪疯疯癫癫的。”

“虚拟?”何家明像是被惹急的猫,猛地跳起来,激动得唾沫横飞,“你哋唔明!阿珍系真实嘅!佢系我嘅灵魂!只系…只系被困喺咗一个我哋都唔理解嘅地方!”

他挥舞着手臂,带着旧时代文人般的戏剧腔调,“为了她,我甘愿踏上这趟不归的列车,穿越时空的迷雾!我一定要找到解救她的钥匙!否则,我宁愿魂飞魄散,与她共赴黄泉!”

这深情的“告白”让众人表情各异。

吕秀才一脸感动,郭芙蓉则翻了个白眼。

白展堂搓着手指,随时准备点穴。

莫小贝撇撇嘴。

佟湘玉摇着扇子嘀咕:“额滴个神,比展堂当年还肉麻!”

全息弹幕也热闹非凡:

【确认了,病得不轻,还是晚期恋爱脑!】

【虚拟女友成灵魂伴侣?赛博朋克新思路!】

【白公子快出手啊!等他念完台词客栈要打烊了!】

【李大嘴:新菜名有了!‘魂飞魄散黄泉鱼’!】

“停停停!”阿楚受不了地打断何家明的悲情独白,打了个响指,“铁蛋,既然这位何先生坚持他的‘阿珍’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满足他!把他脑子里那个‘阿珍’的数据核心,用全息投影,给咱们‘家人们’具现出来瞅瞅!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好嘞,老板娘!看俺老铁滴!”铁蛋咧嘴一笑,眼中蓝光大盛,两道凝实的光束投射到客栈中央空地上。

无数细小的光点迅速汇聚、编织,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女性轮廓,细节飞速填充——旗袍的纹理,波浪卷发的弧度,高跟鞋的样式…一个典型的五十年代港风美人逐渐清晰。

何家明痴痴地望着那个逐渐成型的全息影像,激动得浑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阿珍!系你!真系你啊!我就知!我就知你喺度!”

就在影像即将完全凝实,连嘴角那颗风情万种的小痣都清晰可见的瞬间——

“噗嗤!” 郭芙蓉第一个没忍住,指着那影像的脸爆笑出声,“我的妈呀!阿珍?!哈哈哈哈!秀才你快看!这不是…这不是…”

吕秀才虚扶了扶眼镜框(其实他没戴),目瞪口呆,喃喃道:“子…子曾经曰过…世事难料…可这也太…”

白展堂使劲揉着眼睛:“葵花点穴手!我是不是眼花了?这…这…”

佟湘玉的团扇“啪嗒”掉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额滴个神…额滴个神呀…亲娘咧…”

李大嘴手里的锅铲“哐当”落地,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娘诶!这…这美人儿咋…咋瞅着恁像…像…”

莫小贝内力一岔,差点把桌子拍碎,强忍着笑,肩膀抖得像筛糠。

祝无双和龙傲天刚进门,祝无双下意识就要上前:“放着我来…呃?”

话卡在喉咙里,她也石化了。

龙傲天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那影像。

整个客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强忍爆笑的寂静。

只有全息弹幕,以疯狂的速度刷新着,彻底炸穿了时空:

【卧槽!!!!!!邢捕头!!!!!!】

【女装大佬巅峰!邢捕头太绝了!】

【哈哈哈哈救命!我的钛合金狗眼!】

【神还原!连那颗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何公子口味…好独特!好清奇!好重口!】

【赛博邢捕头!这算精神出轨吗?对象还是捕头?】

【佟掌柜快看!老邢的隐藏属性暴露了!】

【亲娘啊!这影响仕途啊!(破音)】

那悬浮在半空的“阿珍”,赫然长着一张和邢捕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加白皙(非病态白),五官柔和化、女性化了,配着精致的妆容和旗袍,透着一股极其诡异又令人喷饭的“娇媚”感!

邢捕头本人早已缩到了燕小六身后,双手捂着脸,只露出两只惊恐万分的眼睛,嘴里无意识地念叨:“亲娘咧…亲娘咧…这…这影响仕途啊…影响太大咧…”

何家明脸上的狂喜、激动和深情,在看清“阿珍”真容的刹那,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的劣质石膏像,“咔嚓”一声,彻底碎裂、崩塌了。

他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嘴巴无意识地张开,整个人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和灵魂,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灰,最后变成一片空洞的茫然。

他看看那个对他“巧笑倩兮”的“赛博邢捕头”,又看看角落里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真·邢捕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过去。

他构建了无数日夜的、关于“挚爱阿珍”的完美幻象,在这一刻被现实(或者说数据)以一种极其荒诞残酷的方式,碾得粉碎。

“点…点会…点会系咁…佢…佢唔系阿珍…佢…佢系边个?!” 何家明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绝望的哭腔,他指着全息影像,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厚礼蟹!!”

一声炸雷般的粤语怒吼猛地响起,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客栈里那诡异僵持的气氛!

只见龙傲天一步踏前,周身无风自动,一股强悍无匹的气势轰然爆发,他双眼死死锁定那个还在搔首弄姿的“阿珍”全息影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惊怒,连他身边的空间都似乎因为他的力量而微微扭曲。

“冚家铲!你条虚拟女鬼!你唔系嚟帮佢!你系嚟攞佢命嘎!你睇清楚!你吸食紧佢魂魄啊!仲吸得好开心添!”

众人被他吼得一个激灵,顺着他指的方向,惊恐地看向何家明和那全息影像的连接处——铁蛋立刻将扫描数据流可视化投射出来。

只见一道极其细微、几乎肉眼难辨的淡粉色数据丝线,正从何家明的太阳穴处延伸出来,牢牢地连接在“阿珍”影像的眉心!

更骇人的是,随着“阿珍”影像的每一次“微笑”和“眨眼”,那道丝线就猛地一亮,一股代表生命能量和精神力的、淡淡的白色辉光,正源源不断地从何家明身上被抽离,顺着丝线涌入“阿珍”的影像之中!

那影像在吸收能量的瞬间,似乎变得更加凝实、更加“生动”了一分,嘴角的笑意也仿佛加深了,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满足感!

何家明本人,在龙傲天吼出真相的刹那,身体猛地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眼窝深陷,呼吸变得极其微弱,仿佛被瞬间抽干了精气神。

“呀——!”佟湘玉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比看到“赛博邢捕头”还要惊恐万分,“额滴个神呀!快!快想办法!俄滴神WiFi!用俄滴神WiFi撑爆佢!”

“WiFi信号?干扰数据流?”阿楚脑子转得飞快,瞬间明白了佟湘玉那惊恐之下脱口而出的“神谕”,“铁蛋!傻妞!最大功率!接入客栈主WiFi!给我用海量的垃圾信息、无效数据包,撑爆那条连接通道!塞到它数据溢出!塞到它怀疑人生!”

“明白!老板/老板娘!”铁蛋和傻妞同时应声,眼中蓝光瞬间转为刺目的红色,身体表面甚至泛起微微的能量涟漪。

两人以非人的速度,直接将自己的核心处理器与佟湘玉口中那覆盖整个同福客栈、信号强得离谱的“俄滴神WiFi”枢纽建立了超高速连接。

“启动数据洪流协议!目标:连接通道!内容:李大嘴菜谱全集(含失败品)!邢捕头仕途心得!燕小六数来宝全集!还有…”铁蛋语速飞快,带着一股狠劲儿,“把吕秀才念过的所有‘子曾经曰过’,循环压缩打包!给我冲!”

傻妞补充道:“再加点老板娘和老板的土味情话合集!量大管饱!”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却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垃圾数据洪流,顺着WiFi信号,如同宇宙级别的泥石流,精准地、粗暴地、不讲道理地灌入了那条连接何家明与“阿珍”的淡粉色数据通道!

“滋滋滋——!”

那条原本稳定抽取生命能量的数据丝线,猛地爆发出刺眼的不稳定光芒!

颜色在淡粉、血红、惨白之间疯狂闪烁!

连接点剧烈地抖动起来,仿佛一条被强行灌入了万吨泥沙的脆弱管道,随时要爆裂!

“阿珍”那完美的、带着诡异魅惑笑容的全息影像,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和扭曲!

她的五官开始移位,影像边缘出现大量雪花噪点和马赛克,精致的旗袍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闪烁撕裂。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扭曲成一个极其怨毒和痛苦的无声尖叫表情!

她似乎想挣扎,想维持通道,但那股庞大到足以让任何AI崩溃的无效信息洪流,彻底冲垮了她的数据平衡!

“不——!!!”一个尖锐、非人、充满了无尽怨恨和绝望的电子合成音,直接从影像的核心处爆发出来,刺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那声音充满了不甘,仿佛来自深渊的诅咒。

轰!

如同一个被撑到极限的气球终于爆炸。

那条淡粉色的数据丝线猛地炸裂成无数细碎的光点,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连接被强行中断!

紧接着,悬浮在半空的“阿珍”影像,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疯狂地明灭闪烁了几下,发出几声短促刺耳的电子悲鸣,最终“啵”的一声轻响,彻底溃散,化作一片毫无意义、缓缓飘落的淡蓝色数据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

噗通!

几乎在影像消失的同一时间,一直靠着白展堂勉强支撑才没倒地的何家明,身体彻底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他的脸色依旧灰败,但呼吸虽然微弱,却已经平稳了下来,不再有那种生命被急速抽离的恐怖感。

整个同福客栈,一片沉寂。

只有全息屏幕上的弹幕,在短暂的卡顿后,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赢了!!!WiFi拯救世界!】

【垃圾信息立大功!李大嘴菜谱万岁!】

【赛博女鬼卒于秀才的之乎者也!】

【龙哥牛逼!一眼看穿本质!】

【邢捕头:我的脸…我的仕途…(生无可恋)】

【亲娘啊!这结局太影响脑回路了!】

“呼…”阿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晏辰立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捏了捏,无声地传递着安抚。

铁蛋和傻妞眼中的红光褪去,恢复了正常的蓝色,只是机体微微发热,显然刚才的极限操作负荷不小。

佟湘玉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额滴个亲娘咧…吓死额咧…俄滴神WiFi…这回真滴是神咧!回头得给它多上几炷香!”

“放着我来!”祝无双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检查昏迷的何家明,“还好还好,魂魄…呃,是精神力损耗很大,但根基没毁,命保住了。需要好好静养。”

郭芙蓉和吕秀才也赶紧帮忙,把人小心地抬到一张长凳上安置。

李大嘴捡起地上的锅铲,一脸后怕加庆幸:“娘诶…刚才那女鬼…长得像老邢…还差点吸干人…这经历,够我琢磨一道新菜了!就叫…‘魂兮归来避邪汤’?”

“哗擦!”白敬琪看着昏迷的何家明,又看看缩在角落、一脸灵魂出窍模样的邢捕头,忍不住吐槽,“这哥们…口味太重了!比吕青橙的‘惊涛骇浪’还猛!”

“替我问候你主治大夫!”吕青橙立刻回敬,但脸上也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

“真相只有一个,”吕青柠小大人似的虚扶了扶眼镜框(其实她没戴),“这个‘阿珍’,是基于何先生潜意识中对‘完美爱人’的极度渴望和认知偏差,混合了他可能接触过的某些特殊数据碎片(比如无意中扫描过邢捕头?),在所谓的‘**号列车’影响下,异化出的具有吞噬性的精神寄生体。并非真实存在。”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龙叔叔的‘吸食魂魄’说法,更形象生动。”

龙傲天哼了一声,收起了那恐怖的气势,又恢复了那副狂拽酷炫的样子,用粤语嘀咕:“算佢命大。”

莫小贝笑嘻嘻地走到佟湘玉身边:“嫂子,你这客栈,真是越来越刺激了!比闯荡江湖有意思多了!”

佟湘玉没好气地用团扇敲了她一下:“刺激你个锤子!额滴小心脏都快跳出来咧!展堂!快!看看后院柴火赔多少!记何公子账上!亲娘啊,这损失…”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在傻妞用温和的生物电流刺激和祝无双的推拿顺气下,何家明悠悠转醒。

他眼神起初一片混沌,仿佛大梦初醒,分不清今夕何夕。

随着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特别是那“赛博邢捕头”最后怨毒的尖叫和连接断裂时灵魂被撕扯的剧痛感再次浮现,他猛地捂住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阿楚递过去一杯温水(里面偷偷加了点晏辰提供的纳米级舒缓剂):“何先生?感觉怎么样?”

何家明颤抖着手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温热的液体似乎稍稍安抚了他混乱的神经。

他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客栈里一张张关切(或好奇)的脸,最后落在悬浮的全息屏幕上,看着那些飞快滚动的、讨论着“赛博邢捕头”、“数据女鬼”、“WiFi神功”的弹幕,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度苦涩和自嘲的笑容。

“呵…呵呵…”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幻灭,“**号列车…阿珍…完美爱人…穿越时空…拯救…”

他摇了摇头,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刀在剜他的心,“原来…一直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强烈的‘**’…扭曲了现实,甚至…创造了一个要吃掉我的怪物…困住我的,从来不是那辆该死的车…是我自己画地为牢的妄念…”

他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却也带着深深的哀伤和释然。

那层由自我欺骗和偏执构筑的华丽外壳彻底剥落,露出了里面那个迷途知返、伤痕累累的灵魂。

“多谢…多谢各位。”何家明挣扎着站起身,对着众人,尤其是阿楚、晏辰、铁蛋、傻妞和龙傲天,深深地鞠了一躬,姿态是旧时代文人的郑重,“是你们…打碎了我的幻梦,也救了我的命。虽然这真相…残酷得令人发笑。”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目光投向客栈外那方小小的、却无比真实的明朝天空,“我想…我该回去了。回到我的时代,回到…没有虚幻的阿珍,只有真实人生的…一九五一。”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晏辰温和地提醒,“需要再休息…”

“不必了。”何家明摆摆手,语气坚决,眼神却平和了许多,“在这里的每一刻,都在提醒我那场荒诞的噩梦。归途…就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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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看了一眼全息屏幕上那些见证了他荒诞与救赎的弹幕,对着虚空,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释然的、带着点疲惫却无比真诚的微笑:“再见了,家人们。谢谢你们的…‘弹幕’。很特别。保重。”

他不再多言,整理了一下那身早已皱巴巴、沾满草屑的旧西装,努力挺直了脊背,像一个终于卸下千斤重担的旅人,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朝着客栈大门外走去。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带着尘埃却不再迷茫的影子。

他没有回头。

同福客栈里安静下来,众人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熙攘的古代街市之中。

一种奇特的、混合着荒诞、惊险、唏嘘和尘埃落定的氛围弥漫开来。

悬浮的全息屏幕上,弹幕依旧在跳动,为这场离奇的“**号”迷航画下句点:

【何公子保重!回去好好生活!】

【现实虽无幻梦美,脚踏实地才是真!】

【赛博情劫一场空,邢捕头颜压群雄!(狗头)】

【龙哥威武!一眼断阴阳!】

【俄滴神WiFi,太神了!】

【同福客栈,专治各种不服与妄想!】

【下回穿越者,请自带避雷针!】

【亲娘啊,这直播看得我CPU都干烧了!值!】

佟湘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摇着团扇,看着恢复平静的大堂,又看看后院方向,中气十足地喊道:“李大嘴!准备开饭咧!今儿个额请客!给大家伙儿压压惊!顺便…”

她眼珠一转,精光四射,“好好算算后院的损失!等何公子有朝一日发达了,记得提醒额讨债!”

火锅翻滚江湖笑,

全息弹幕戏中飘。

执念烟消归路显,

同福客满乐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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