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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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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暴竟凝成百万刀剑悬在七侠镇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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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黄沙像泼妇的骂街,疯狂抽打着七侠镇的每一寸地皮,天地混沌,日月无光。

同福客栈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此刻正被狂风顶得哐哐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门内,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巨大的全息投影屏悬浮在半空,流光溢彩,上面瀑布般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沙尘暴天还营业,佟掌柜真是商业奇才!】

【白少侠今天发型挺住没?风太大怕是要变扫帚!】

【求看莫掌门用寒冰掌冻沙尘暴!】

【大嘴哥!风沙天有没有研究出‘吃土’新菜?】

【邢捕头是不是又躲风沙顺便蹭饭了?】

阿楚盘腿坐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上,面前是一只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红油九宫格火锅,红浪翻滚,香气霸道地压过了门缝里钻进来的土腥味。

晏辰紧挨着她,修长的手指正灵活地剥着一只晶莹剔透的虾,虾仁稳稳落在阿楚面前的小碟里。

“阿楚,张嘴,”晏辰的声音带着笑意,像温过的酒,“补充点优质蛋白,对抗沙尘暴。”

阿楚没立刻去接,反而俏皮地皱了皱鼻子,故意拖长了调子:“晏辰同学,你这服务意识,是打算抢跑堂展堂哥的饭碗呀?”

她飞快地眨眨眼,做了个鬼脸,才啊呜一口吞下虾仁,满足地眯起眼,“嗯…看在你这么贤惠的份上,本宫准了!”

铁蛋正蹲在墙角调试一个嗡嗡作响的银色仪器,他那身招牌的东北大花袄在客栈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扎眼。

闻言头也不抬,大嗓门带着点得意:“哎妈呀,老板娘,咱老板这手艺,那叫一个‘润物细无声’,跟咱铁蛋这‘大巧若拙’的枪法,那是绝配!”

旁边的傻妞捂嘴“噗嗤”一笑,一口清脆的川音:“瓜娃子,又往自己脸上贴金咯!你那个枪法,莫把客人的酒坛子打穿就要得咯!”

正说着,柜台后噼里啪啦拨弄算盘的佟湘玉猛地抬起头,一脸的心疼肉疼:“额滴神呀!这破风破沙!门板都快叫风拆了喂!展堂!展堂!快给额找几块厚实板子顶住门!这修门板滴钱,够额买多少斤上好的胭脂水粉咧!”

她习惯性地甩出一句歇后语,“这真是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它膈应死人啊!”

白展堂的身影“唰”一下,快得只剩道残影,瞬间就从二楼客房闪到了门边,嘴里应着:“掌柜的,放心!有我这‘盗圣’…咳,‘前盗圣’在,保证这门板今天光荣不了!”

他麻利地搬起旁边一张闲置的八仙桌就往门上顶。

楼上传来郭芙蓉元气十足的喊声:“秀才!秀才!快把你那古籍收起来!窗户缝里进沙子啦!哎呀,都落你宝贝眼镜片上了!”

吕秀才手忙脚乱的声音紧随其后:“芙妹!莫慌!古话说:‘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哎哟!这沙迷眼了!我的书!”

“哗擦!” 一声怪叫,楼梯扶手旁白敬琪潇洒地一甩他那头精心打理过的短发(此刻顽强地保持着三七分),手中那柄铮亮的左轮手枪转了个漂亮的枪花,枪口对着大门方向,一脸酷酷的“小爷我在此,妖风休得放肆!”的表情。

旁边抱着手臂看热闹的吕青橙小嘴一撇,毫不客气:“白敬琪,省省吧!你那铁疙瘩能打跑风沙?当心走火把掌柜的宝贝花瓶给崩喽!”

白敬琪脸一红,梗着脖子:“你…你懂什么!这叫气势!气势你懂不懂?”

角落里,吕青柠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小巧的圆眼镜,小脸上一派严肃,指着全息投影屏上一条快速滚过的弹幕:【沙尘暴来源异常,风力中心点疑似就在同福客栈附近!】脆生生道:“真相只有一个!这风沙,不对劲!”

她身边的龙傲天正摆弄着一个精巧的木头鸟模型,闻言点点头,用带着浓重粤语腔的普通话应和:“系啊系啊,阿柠讲得冇错,哩个风,邪门得很!好似有嘢系度搞搞震!”

祝无双立刻放下抹布,温柔接口:“放着我来看看能不能用内力感知一下。”

莫小贝则老神在在地嗑着瓜子,内力深不可测的她只是抬眼瞥了下屋顶,嘴角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快看青柠大佬!名侦探气场两米八!】

【龙师傅的机关鸟能飞出去侦查不?】

【无双姐姐好温柔!想娶!(危险发言)】

【小贝掌门: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装逼.jpg】

【白少侠的枪和青橙妹妹的掌,哪个能先打爆沙尘暴?开盘了开盘了!】

就在这一片人声鼎沸、火锅沸腾、弹幕狂飙的当口——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整个客栈都被一只无形巨锤狠狠砸中!

屋顶那几根粗壮的横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片、木屑、灰尘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众人头顶正上方,赫然破开了一个桌面大小的窟窿!

狂风卷着更浓的黄沙,如同决堤的洪水,咆哮着灌入!

一道黑影裹挟着无匹的劲风和漫天沙尘,如同陨石天降,不偏不倚,带着千钧之力,精准无比地砸进了阿楚面前那锅翻滚得正欢的九宫格红油火锅里!

“噗通——哗啦!!!”

滚烫的红油混合着辣椒、花椒、各种食材,如同愤怒的喷泉,猛地炸开!

滚烫的油星子四散飞溅!

“我的妈呀!”阿楚尖叫一声,反应快得惊人,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向后一仰,晏辰的手臂早已如铁箍般环住她的腰,带着她闪电般向后滑出数米。

滚烫的油点擦着阿楚的鼻尖飞过,落在她刚才坐的绒毯上,滋滋作响,瞬间烫出几个焦黑的小洞。

铁蛋反应更快,在屋顶破洞的瞬间,他那魁梧的身影已经像一堵墙般挡在了晏辰和阿楚身前,宽大的东北花袄袖子一卷,带起一股柔韧的劲风,将大部分飞溅过来的滚烫油汤和杂物扫开。

傻妞则如穿花蝴蝶般灵动,几个闪身,用巧劲将附近几张桌子上的杯盘迅速拂到安全角落。

烟尘弥漫,红油狼藉。

火锅被彻底砸翻,红汤流了一地,冒着诡异的泡泡。

一个身影艰难地从那一堆破碎的瓷片、煮烂的毛肚、漂浮的鸭血和粘稠的红油汤里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浑身上下湿透,粘满了红油和辣椒碎末,原本的颜色已完全看不清,活像刚从地狱油锅里捞出来的恶鬼。

一头乱发被油汤黏成一绺一绺,糊在脸上。

只有那双眼睛,透过油腻的发丝缝隙露出来,里面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一片灰败和刻骨的绝望。

他手中死死攥着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剑身在油汤的浸润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喷出带着红油的泡沫。

他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无视了周围一片狼藉和目瞪口呆的众人,目光空洞地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手中那柄剑上。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悲怆与疯狂,如同实质的寒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喧嚣的大堂。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呵…呵呵…”他发出几声破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声音嘶哑干涩,如同枯木摩擦,“枉我楚随风…自负剑术通神…到头来…走火入魔…心智尽丧…”

他猛地抬起那张糊满红油、惨不忍睹的脸,眼中是彻底崩溃的疯狂,“满门…满门上下三十七口!皆…皆死于我手!此等滔天罪孽…百死莫赎!”

他猛地举起那柄粘稠滴油的长剑,剑尖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显然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决绝!

“唯有一死!以谢苍天!!!”

剑光凄厉,映着他眼中最后一点灰败的光,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叮——!!!”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金铁交鸣!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银光,如同瞬移般从铁蛋手中那支造型奇特的短枪口激射而出!

精准无比地撞在楚随风那柄即将吻颈的长剑剑脊之上!

力量大得超乎想象!

楚随风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剑上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混合着红油淌下。

那柄他视若性命、引以为傲的长剑,竟像根脆弱的稻草,脱手飞出!

打着旋儿,“夺”地一声,深深扎进了远处的柜台柱子上,剑柄兀自嗡嗡颤抖!

楚随风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带得踉跄后退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回那片狼藉的红油汤里,彻底懵了。

脸上混杂着油污、辣椒末和震惊,茫然地看向铁蛋的方向。

铁蛋吹了吹枪口的轻烟,把枪插回后腰,叉着腰,操着一口倍儿溜的东北腔,声如洪钟:“我说老铁!干啥玩意儿啊这是?刚见面就整这出‘抹脖子谢罪’的苦情戏?忒不吉利了也!你瞅瞅你,”

他嫌弃地指了指楚随风那一身红油,“掉俺们老板娘火锅里,把好好一锅红油整得跟凶案现场似的,这账还没跟你算呢!上来就要死要活的?你全家搁隔壁老宋家活蹦乱跳吃香喝辣呢!你这死脑筋,咋就非认定自个儿是杀人犯呢?”

“隔壁…老宋家?活蹦…乱跳?”楚随风坐在地上,像个被抽掉骨头的破布娃娃,喃喃重复着,眼神空洞又混乱,仿佛完全无法理解这几个简单的词语组合在一起的意思。

油汤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哗擦!”白敬琪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左轮都忘了转,“铁蛋哥!你这啥枪?劲儿也忒大了!小爷我这‘追风’都没这威力!”

他看向柜柱上还在颤动的剑柄,一脸羡慕嫉妒恨。

吕青橙小嘴张成了O型,看看铁蛋,又看看狼狈不堪的楚随风,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我的天!铁蛋大叔!你这…你这算不算破坏人家…呃…‘自裁仪式’啊?”

她努力想了个词。

佟湘玉总算从巨大的惊吓和屋顶破洞、火锅报废的双重打击中回过神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堂和屋顶的大窟窿,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额滴个神呀——!!!额滴屋顶!额滴百年老汤锅!额滴黄花梨柜台柱子!额滴命怎么就这么苦哇——!!!”

她拍着大腿,感觉心都在滴血,“楚大侠!额不管你疯没疯魔!这损失!你得赔!必须赔!倾家荡产也得赔!!!”

【卧槽!从天而降红油侠?!】

【铁蛋神枪!拯救失足…啊不,失心智古代男青年!】

【掌柜的哀嚎穿透屏幕!心碎的声音!】

【隔壁老宋家?平行时空?信息量爆炸!】

【这哥们儿太惨了,掉火锅里还被崩飞了剑…】

【他刚才说他叫啥?楚随风?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宋朝用剑的高手?姓楚?嘶…不会是那位‘风沙玉笛’吧?传说他全家…(后面被屏蔽)】

【楼上别剧透!看铁蛋操作!】

阿楚惊魂甫定,从晏辰怀里探出头,看着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一身红油的楚随风,又看看屋顶那个呼呼灌风灌沙的大洞,还有自己那锅壮烈牺牲的火锅,心疼得直抽抽:“我的毛肚!我的黄喉!我的…晏辰!”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晏辰的胳膊,紧张地上下打量,“油溅到你没?烫着没?”

晏辰任由她抓着手臂检查,另一只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依旧温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调侃:“放心,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烫着。”

就是可惜了这锅汤底,”他惋惜地看了一眼地上横流的红油,“下次让铁蛋试试能不能改进一下防弹衣材料,做成火锅防溅罩。”

铁蛋立刻挺起胸膛,拍得咚咚响:“老板!包在咱身上!保证下回就算天上下刀子,也甭想碰翻老板娘一滴油汤!”

傻妞在一旁抿嘴笑:“瓜娃子,又吹牛皮!”

“楚随风?”一直盯着楚随风没说话的吕青柠忽然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精光,“北宋仁宗年间,江湖人称‘风沙玉笛’,剑法卓绝,尤擅以音律引动风沙之力克敌。”

天圣七年秋…家中突发大火,阖家三十七口,尽殁。

江湖传言,乃其练功走火入魔所致。

真相只有一个——”她小手指向楚随风,“你,并非凶手!”

楚随风猛地一震,空洞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难以置信地看向吕青柠这个才十岁的小姑娘:“你…你如何得知?”

“简单!”吕青柠一脸笃定,小大人似的背着手踱了两步,“第一,卷宗记载火场有浓烈火油味,而你楚随风平生最厌恶此物,练功静室绝不容许存放!”

第二,仵作验尸记录显示,死者多为颈骨折断或心脉震碎,非火烧致命!

此等手法,绝非寻常走火入魔的狂暴内力能造成,倒像是…精于此道的杀手所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走到楚随风面前,指着他还紧紧攥在左手、同样沾满红油的一支碧玉短笛,“你的‘沙引’玉笛!此笛乃你内力引动风沙之关键,若你真在癫狂中屠戮满门,如此激烈动用内力,此笛必然有损!”

可它现在,”吕青柠凑近仔细看了看,斩钉截铁,“完好无损!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所以,你当时要么根本不在现场,要么就处于无法动用内力甚至无法反抗的状态!

屠门凶手,另有其人!”

楚随风如遭雷击!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死死盯着手中那支温润却沾满污秽的玉笛,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它。

尘封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湖,轰然炸裂!

“火油…颈骨…心脉…杀手…玉笛完好…”他喃喃自语,混乱的目光渐渐凝聚,痛苦、震惊、滔天的恨意和一丝绝处逢生的狂喜交织翻涌,“我…我记起来了!那晚…我并非练功!是收到一封密信…邀我城西竹林…有要事相商…等我赶回…只…只见冲天大火!”

官府…还有那些所谓的江湖同道…都一口咬定是我…是我…”

巨大的悲愤让他喉咙哽咽,无法成言,但眼中的灰败已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取代!

【青柠大佬牛逼!(声嘶力竭)】

【推理女王!请收下我的膝盖!】

【果然有冤情!宋朝版窦娥冤!】

【铁蛋!快!上证据!给他看隔壁老宋家的全家福!】

【凶手是谁?急死我了!】

【这反转!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对头!”铁蛋的大嗓门适时响起,他几步走到楚随风面前,手腕一翻,掌心向上。

一道柔和的蓝色光束从他掌心投射而出,在弥漫的烟尘中迅速交织、扩展,形成一面悬浮的巨大光屏。

屏幕微微闪烁,随即稳定下来,呈现出一幅清晰得令人窒息的动态画面:

那是一处清幽雅致的江南庭院。

春日暖阳,花团锦簇。

一位精神矍铄、面容与楚随风有六七分相似的老者,正手持一卷书,在廊下悠闲踱步。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坐在石桌旁,笑眯眯地绣着花。

几个年轻男女在庭院中练剑,剑光霍霍,充满朝气。

几个总角小童追逐嬉戏,清脆的笑声仿佛穿透了时空壁垒,响彻在同福客栈这片狼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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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角,一个穿着劲装的年轻身影正专注地擦拭着一柄长剑,那侧脸轮廓,赫然与眼前狼狈的楚随风极为相似!

“喏!老铁,瞪大眼珠子好好瞅瞅!”铁蛋指着光屏,声音洪亮,“这是隔壁时空,坐标大宋天圣八年春!也就是你家出事半年后!你爹!楚老爷子!你娘!你大哥大嫂!你那一串侄子侄女!还有你那个双胞胎弟弟楚随云!一个不少!活蹦乱跳,吃嘛嘛香!”

你家那把火,烧的是个空宅子!

凶手就是想把你逼疯,或者逼死!

再嫁祸给你!”

楚随风浑身剧震!

他死死地盯着光屏,眼珠几乎要凸出来,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那熟悉的庭院,那至亲的面容,那弟弟擦拭长剑时专注的侧影……一切的一切,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他背负了无数日夜的沉重枷锁!

“爹…娘…大哥…随云…”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油污和红汤,冲刷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巨大的狂喜、后怕和滔天的愤怒瞬间淹没了他!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地狱归来的复仇火焰,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恨意:“是谁?!究竟是谁要如此害我楚家满门?!!”

“这还用问?”白敬琪抱着胳膊,一脸“小爷我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抢答道,“肯定是你的仇家呗!见不得你武功高强,或者想抢你家啥宝贝!再不然,就是嫉妒你长得帅!”

他最后一句补充得理直气壮。

郭芙蓉一巴掌拍在白敬琪后脑勺上:“瞎说什么大实话!一边儿玩去!”

她转向楚随风,脸上带着江湖儿女的义气,“楚大侠!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还你清白!”

吕秀才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地开口:“芙妹所言甚是!然此事需从长计议。古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务之急,是需寻得真凭实据,查明那密信来源,以及当晚嫁祸之人所用之武功路数…”

他习惯性地开始引经据典。

“行了行了!酸秀才!”郭芙蓉赶紧打断他,“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引经据典!楚大侠,你放心!有咱们同福客栈在,有直播间几万…不对,现在看弹幕,快十万家人们给你撑腰!一定能帮你把那个杀千刀的混蛋揪出来!”

她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胸口。

【十万家人们在线支持楚大侠复仇!】

【人肉那个放火栽赃的王八蛋!】

【青柠大佬再分析分析凶手特征啊!】

【感觉是熟人作案!不然怎么知道调虎离山?】

【楚大侠的弟弟跟他好像!双胞胎?】

【龙师傅!机关术能追踪不?】

龙傲天此刻已经蹲在楚随风身边,小心翼翼地用一块干净的布擦拭着他那支沾满油污的碧玉短笛。

听到郭芙蓉的话,他抬起头,用带着浓重粤语腔的普通话认真道:“楚大侠,唔使惊!我龙傲天嘅机关术,追踪寻迹最拿手!只要你俾啲线索,我保证帮你揾到只扑街!”

祝无双也蹲下来,温柔地递过一块干净的湿毛巾:“楚大侠,先擦擦脸吧。放着我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她看着楚随风虎口崩裂的伤处。

楚随风颤抖着手接过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露出原本清癯却因激动和悲愤而扭曲的眉眼。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目光扫过同福客栈众人热切的脸庞,又看向那悬浮在空中、满是支持文字的弹幕光屏。

一种久违的、近乎陌生的暖流,冲淡了心头的冰冷恨意。

他挣扎着站起身,对着众人,对着光屏,深深一揖,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楚某…楚某谢过诸位再造之恩!谢过…家人们仗义执言!此仇不报,楚随风誓不为人!纵使踏遍天涯海角,粉身碎骨,也定要将那幕后元凶揪出,碎尸万段!以慰我楚家在天…不,在彼之灵!”

他差点又说错,眼中恨意滔天。

“好!”佟湘玉一拍柜台,虽然心还在为损失滴血,但此刻也被激起了江湖豪气,“楚大侠有志气!额支持你!不过…”

她话锋一转,搓了搓手指,脸上挤出笑容,“这个…屋顶维修费、百年老汤锅赔偿费、惊吓费、惊吓补偿…还有额滴黄花梨柱子修补费…咱们是不是…先算算?”

楚随风:“…”

【噗!掌柜的果然不会放过任何商机!】

【气氛破坏者佟湘玉!】

【楚大侠:刚燃起的复仇之火被账单浇灭了一半…】

【理解掌柜的,都是钱啊!】

【快看!楚大侠要掏钱了!】

楚随风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空荡荡的怀中。

别说银票,连块铜板都早被火锅汤底泡透了。

他尴尬地看向佟湘玉:“佟掌柜…楚某…楚某身无长物,此剑…”

他看向钉在柱子上的佩剑。

“诶!打住!”佟湘玉立刻摆手,一脸精明,“你那剑一看就是祖传的宝贝,额佟湘玉再爱财,也不能要人传家宝!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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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楚大侠你剑法这么好,不如…留下来给额们客栈当几天‘安保顾问’?顺便教教敬琪那小子几招正经功夫?顶房钱!怎么样?”

白敬琪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哗擦!真的?娘!你太英明了!楚大侠!小爷我…啊不,我白敬琪,以后跟你混了!”

他立刻凑到楚随风身边,一脸崇拜。

楚随风看着白敬琪热切的眼神,又看看佟湘玉“和善”的笑容,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屋顶和自己一身狼藉,苦笑着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楚某…恭敬不如从命。”

“太好咧!”佟湘玉一拍手,脸上笑开了花,“展堂!快!带楚大侠去后院洗洗,换身干净衣裳!无双!准备点清淡的饭菜!大嘴!收拾收拾这…这战场!”

她指挥若定,瞬间从债主变回了精明的掌柜。

【佟掌柜:空手套白狼…啊不,套剑术大师!】

【白少侠喜提名师!】

【楚大侠:我好像掉进了另一个坑?】

【快收拾吧,看着一地红油火锅我饿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查案了?期待!】

正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准备各忙各的收拾残局时,一直沉默地凝视着手中被擦拭干净的碧玉短笛的楚随风,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有悲恸,有追忆,还有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

“诸位…家人们,”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大堂里的嘈杂。

他举起那支温润的玉笛,“楚某…尚有一事未了。”

众人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他。

“我楚家血仇,沉冤待雪。然,那晚凶徒所用之嫁祸手段,阴狠毒辣,非比寻常。更令我耿耿于怀者…”

他目光扫过屋顶破洞外依旧呼啸的漫天黄沙,“便是这沙尘暴!”

“沙尘暴?”阿楚不解,“这风沙难道不是天灾?”

楚随风缓缓摇头,眼神锐利如鹰隼:“非也。寻常沙暴,狂暴肆虐却无灵。而今日之沙暴,”

他指向门外,“其核心戾气凝聚,盘旋不去,隐隐…竟与那晚火场废墟中残留的一丝诡异气息相合!”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连一直淡定的莫小贝也放下了瓜子,眼神凝重起来。

“楚大侠,你是说…这沙暴是…人为?”晏辰沉声问道。

“不错!”楚随风斩钉截铁,“此非天灾,乃**!且极可能,与嫁祸我楚家、纵火屠戮(虽未成)的元凶,系出同源!”

他们或许…正在附近,以此沙暴为引,施展某种邪术,或…搜寻着什么!”

他猛地将玉笛横于唇边,眼神决然:“楚某不才,愿以这‘风沙引’秘法,一探究竟!纵有反噬之险,亦在所不惜!若真能引蛇出洞…也算为楚家,为七侠镇,尽一份力!”

“楚大侠!三思!”龙傲天急忙阻止,“你内力损耗甚巨,情绪激荡,强行引动风沙之力,恐遭反噬啊!”

“无妨!”楚随风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一丝偏执,“此笛与我心意相通,风沙…亦是我楚家之‘力’!若不能为我所用,查清真相,留之何益?!”

他心意已决,不再多言。

清越的笛声,骤然响起!

那声音初时如幽泉呜咽,带着无尽的悲怆与愤怒,瞬间穿透了呼啸的风沙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笛音并非悠扬婉转,而是充满了金戈铁马的杀伐之音,每一个音符都像带着棱角的冰凌,刺破空气!

“呜——嗡——锵——!”

随着笛声陡然拔高,变得无比尖锐刺耳!

一股无形的音浪,以楚随风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客栈外,原本只是狂暴肆虐的风沙,骤然变得疯狂!

狂风发出鬼哭般的厉啸!

漫天黄沙不再是杂乱无章的飞舞,而是在某种恐怖力量的牵引下,如同受到君王号令的亿万士兵,疯狂地向着同福客栈上空汇聚!盘旋!凝聚!

眨眼之间!

客栈屋顶破洞外那方天空,彻底被浓得化不开的沙尘遮蔽!

日光完全消失,如同末日降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遮天蔽日的沙暴漩涡之中,无数沙砾急速摩擦、碰撞、压缩,竟在众人骇然的目光注视下,凝聚成无数柄巨大无匹、棱角狰狞的沙砾巨剑!刀!戈!矛!

百万沙兵!遮天蔽日!悬于七侠镇上空!

每一柄沙砾武器都闪烁着土黄色的、令人心悸的寒光,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怖威压!

锋刃所向,赫然正是同福客栈!

整个七侠镇,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百万沙兵彻底碾为齑粉!

客栈内,温度骤降!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巨大的死亡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我的娘啊!”李大嘴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额滴神呀!刚修好的屋顶!额滴客栈!”佟湘玉绝望地捂住了眼睛。

白展堂身影瞬间紧绷,护在佟湘玉身前,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郭芙蓉下意识地抓紧了吕秀才的手。

白敬琪握紧了左轮,手掌握得紧紧的,但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面对绝对力量时的骇然。

吕青橙小脸煞白,惊涛骇浪掌的起手式都忘了摆。

吕青柠眼镜后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莫小贝缓缓站起,周身寒气缭绕。

连铁蛋和傻妞也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能量核心无声高速运转。

阿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发麻,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那百万沙兵悬顶的恐怖景象,带来的压迫感远超任何电影特效!

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晏辰的胳膊。

晏辰的手臂沉稳有力,他低头看着阿楚吓得煞白的小脸,眼中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掠过一丝洞悉一切的促狭笑意。

他轻轻将阿楚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用一种故意压低、却足以让身边几人都能听到的、带着点调侃的慵懒语调说道:

“宝宝别怕,抱紧老公。我看这位宋朝老铁,多半是想给咱们直播间的‘家人们’,表演个顶级的…沙雕艺术。”

“噗嗤!”紧张得快要窒息的郭芙蓉第一个没绷住,直接笑喷了出来。

原本凝重到极点、几乎要令人崩溃的气氛,被晏辰这句神来之笔的“沙雕艺术”瞬间戳破了一个口子!

【卧槽!!!!百万沙兵!!!】

【窒息了!这特效炸裂!经费在燃烧!】

【楚大侠牛逼!(声嘶力竭)】

【晏老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沙雕艺术?!】

【神TM沙雕艺术!晏辰你是懂解压的!】

【虽然但是…形容得莫名贴切?(笑哭)】

【快看!沙兵动了!!!】

仿佛为了印证晏辰的话并非纯粹的玩笑,就在这百万沙兵凝聚到极致,那股毁灭性的威压几乎要将整个客栈压垮的瞬间——

笛声猛地一转!

不再是尖锐的杀伐,而是变得无比高亢、嘹亮!

如同凤凰浴火,直冲九霄!

带着一股涤荡乾坤、破灭邪祟的浩然正气!

“锵——!昂——!!!”

随着这声穿云裂石的笛音长啸,悬于七侠镇上空的百万沙兵,骤然动了!

但它们并非斩落!

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攥住、狠狠一捏!

“轰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七侠镇上空连绵炸开!

仿佛天崩地裂!

那百万柄由纯粹沙砾凝聚的、足以毁城灭镇的巨大兵器,在同一时间,从核心处猛然爆裂!解体!

没有坠落,没有冲击。

无数沙砾在高空中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净化之力彻底粉碎、碾磨!

化作了最最细微、无害的尘埃!

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核心,如同被投入净化熔炉,在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被那高亢的笛音硬生生从内部瓦解、驱散!

漫天黄沙,依旧在。

但那股凝聚不散的恐怖戾气,那令人窒息的毁灭威压,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

狂风的嘶吼也变得“温和”了许多,虽然依旧卷着沙尘,却失去了那种择人而噬的邪恶意念。

阳光,艰难地透过依旧浓厚的沙尘层,重新吝啬地洒下几缕昏黄的光柱,照亮了同福客栈内一张张劫后余生、写满震惊的脸。

“噗!” 笛声戛然而止。

楚随风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

星星点点,溅落在刚刚擦干净的前襟上,触目惊心。

他手中的玉笛也光芒黯淡,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楚大侠!”众人惊呼。

离得最近的龙傲天和祝无双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无…无碍…”楚随风强行站稳,抹去嘴角血迹,眼神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门外依旧昏黄的天空,声音带着力竭的沙哑和笃定,“戾气…已散!邪术源头…就在镇西三里外…荒废的…龙王庙!其力…已遭重创!”

他猛地转头,看向白展堂、郭芙蓉、莫小贝等同福高手,眼中是燃烧的复仇之火和恳求:“诸位!邪祟已现!元凶爪牙必藏匿其中!楚某…恳请援手!随我…擒凶!”

“哗擦!等的就是这句话!”白敬琪第一个跳起来,左轮手枪在指尖转得飞快,一脸兴奋,“小爷我这‘追风’早就饥渴难耐了!干他丫的!”

郭芙蓉摩拳擦掌,英气勃勃:“敢在七侠镇搞风搞雨?问过我郭巨侠的女儿没有!走!”

莫小贝轻轻掸了掸衣襟上的瓜子壳,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同去。”

但周身散发的寒意,让旁边的李大嘴都打了个哆嗦。

白展堂身影一晃,已到了门边,回头看向佟湘玉,眼神带着询问:“掌柜的?”

佟湘玉看着屋顶的大洞,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堂,再看看外面虽然减弱但依旧恼人的风沙,一咬牙,一跺脚:“去!必须去!额倒要看看,是哪个杀千刀的放邪风祸害额们七侠镇!害得额损失惨重!展堂!给额狠狠地揍!揍到他亲娘都认不出来!医药费…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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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白展堂嘴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

“铁蛋!傻妞!保护好老板和老板娘!顺便…盯紧点那个龙王庙,别让主犯跑了!”晏辰快速吩咐,同时将一个小巧的银色金属圆球塞到阿楚手里,“阿楚,拿着这个,‘小范围空间稳定器’,万一有突发能量冲击,捏碎它,能保平安。”

阿楚紧紧握着那冰凉的小球,看着晏辰:“你…你不去?”

晏辰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高手打架,我这‘技术流’就不凑热闹添乱了。在家…陪你等好消息。”

他眼神扫过全息投影屏,上面弹幕早已沸腾。

【冲啊!踏平龙王庙!】

【楚大侠吐血了!注意安全啊!】

【白少侠、郭女侠、莫掌门!七侠镇F4出征!】

【龙师傅机关术开道!】

【无双姐姐照顾好伤员!】

【直播!求直播现场!】

【晏老板和阿楚留守撒狗粮(划掉)坐镇后方!合理!】

楚随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对着准备出发的众人,对着全息屏,深深一揖:“楚随风,拜谢诸位!此恩…永世不忘!”

说完,他不再看那依旧破着大洞的屋顶,也不再看地上的狼藉,眼神锐利如刀,第一个转身,大步踏入了门外昏黄的风沙之中!

背影挺直,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白展堂、郭芙蓉、莫小贝、白敬琪、吕青橙(被郭芙蓉强行拉上历练)、龙傲天(带着他的机关箱)紧随其后,身影迅速消失在风沙里。

祝无双、吕青柠留下来照顾力竭的楚随风(由龙傲天扶着)并协助李大嘴、邢捕头、燕小六维持客栈秩序。

吕秀才则扶着眼镜,开始引经据典地分析案情可能的发展方向,被郭芙蓉临走前一句“照顾好芙妹”给堵了回去。

客栈内,暂时恢复了某种紧绷后的平静。

风沙声依旧,但已无之前的邪异。

佟湘玉看着屋顶的大洞,唉声叹气地指挥着邢捕头和燕小六用木板临时封堵。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银球,目光却忍不住飘向门外呼啸的风沙,低声问:“晏辰,你说…他们能抓到人吗?楚大侠的仇…”

晏辰搂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放心。同福客栈出手,加上一个憋了血海深仇的顶级剑客,还有…”

他瞥了一眼全息屏上密密麻麻的弹幕,“十万‘家人们’在线支招。除非那元凶能飞天遁地,否则…插翅难逃。”

他顿了顿,看着阿楚依旧有些担忧的侧脸,忽然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点坏笑,吐出一句骚话:“宝宝,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一下…今晚屋顶漏风,咱们是不是得挤挤睡,互相‘深入浅出’地…取暖?”

阿楚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又羞又恼,一肘子轻轻撞在他肋下,嗔道:“晏辰!你个臭流氓!这都什么时候了!满脑子废料!”

她做贼似的飞快瞄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往晏辰怀里又缩了缩。

铁蛋和傻妞忠实地守在门口附近。

铁蛋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巴掌大的复古收音机,拧开开关。

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后,一首带着浓郁年代感、旋律舒缓深情的歌曲流淌出来: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费玉清《一剪梅》)

傻妞听着音乐,看着外面昏黄的风沙,用川音小声道:“瓜娃子,放滴啥子歌哦,应景得很嘛。”

铁蛋咧嘴一笑,东北腔透着得意:“那必须滴!这叫…烘托气氛!咱老板老板娘那儿是风花雪月,咱这儿…是铁血柔情!”

【前方战报!龙王庙发现打斗痕迹!】

【莫小贝一掌冻住半个庙门!帅炸!】

【白展堂点住三个黑衣人!快如鬼魅!】

【楚大侠剑都没用,一脚踹飞一个!仇恨的力量!】

【龙傲天的机关鸟锁定了密室入口!】

【家人们!要逮到大鱼了!】

【坐等同福英雄凯旋!】

风沙呜咽,笛音余韵散入漫天黄尘。

玉龙碎甲百万兵,尽作齑粉谢苍生。

莫道前路无知己,此间灯火照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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