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宁问：“五百？”
五百也还可以，能接受。
赶在她拿钱之前，秃顶男摇头道，“五百就想买我亲儿子？做梦呢！子牌桌上玩一把都不止五百！”
江汐宁皱眉，“你想要五千？”
秃顶男咧开嘴角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缓缓抛出一个数字：“五万。”
“你抢钱呢？”江汐宁倒吸一口气。
虽然她现在不缺钱，但也不是傻子，给一个虐待小鸟的烂人免费送五万这种事她才不会做！
秃顶男眉毛一竖，“这位小姐，我家鸟是精心喂养的，喝的水都是大几百的牌子，卖你五万我还倒贴钱了呢！”
“小鸟的羽毛都被你用颜料涂满了，你哪来的脸说精心喂养？”
“那我不管，反正这是我养的鸟，想要就拿五万来换，或者嘛……”
秃顶男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看向江汐宁，“其他的也不是不可以。”
蓦地，一件外套从天而降将江汐宁遮得严严实实。
萧烬野**着上身，隔了件衣服将雌主紧紧拥在怀中，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阴鸷的气息。
“再看就把你的眼睛剜掉。”
萧烬野的气势太强盛，秃顶男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这里是有监控的，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我就报警！”
萧烬野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指尖亮出爪子就要冲上去，江汐宁连忙抱住了他的胳膊。
“乖，这是法治社会，不能伤害其他人的。”
萧烬野在江汐宁的安抚下逐渐平息下来，只是眼底的凶光依旧紧随秃顶男。
江汐宁冷声道，“行啊，那你就报警吧，看看警察是先抓我们还是先抓你，虐待动物也是犯法的。”
“我就虐待了怎么着，你打我啊。”秃顶男抓着笼子晃来晃去，笼子内的小家伙拼命挣扎扑腾，发出凄凉的叫声。
一道道短促的叫声像是砸在了江汐宁心上，带来一阵隐隐刺痛。
“别摇了！”江汐宁深吸一口气，“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要是鸟出事了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路中央了，路人大多都是被笼子里可怜的鸟吸引过来的，也有不少人是为了看萧烬野的好身材。
“雌主，别给他钱。”萧烬野握紧江汐宁的手，眼底闪过一道暗色。
沧禾说过这个世界的钱很重要，和兽世的兽皮一样可以换各种东西，他绝对不会让雌主把钱给这种烂人！
钱要留下，离渡也要救走，萧烬野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雌主，你在这里等等，我很快就来。”
“你去做什么？”
萧烬野离开得飞快，江汐宁的指尖只来得及从他的手臂滑过，萧烬野的身影在一旁的小巷中消失不见。
不过很快江汐宁就明白了萧烬野的目的。
秃顶男不耐烦地催促江汐宁给钱，“刚才不是说要买吗？赶紧给钱，老子还要去打牌呢……哎哟！”
话音未落，小巷中突然冲出一道黑色的影子将秃顶男撞倒在地，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撞倒他的是什么，黑影就咬着笼子飞快跑远了，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我的鸟……该死的，我的五万块钱啊！！”
眼看着五万块就要到手了，却被一个连什么东西都没看清的东西抢走了，秃顶男气的捶胸顿足，嘴里骂骂咧咧吐出一大串难听的字眼。
巷子拐角处，一个灰色的小脑袋探了出来，露出一只毛绒绒的耳朵和幽蓝色的眼睛。
萧烬野眨了眨眼，试探性地对江汐宁挥了挥手，小爪子晃来晃去。
雌主快来，我们一起回去。
江汐宁憋住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就要离开。
“不行！你不许走！”
秃顶男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你还没给我钱，不能离开！”
江汐宁还没说话，周围的路人看不下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心才买你的鸟，你要天价不说，现在鸟没了，凭什么给你钱？！”
“就是啊，大家伙都看到了，你这分明就是讹人！”
“你虐待动物的过程我都录下来了，我记得你还打牌赌钱是吧？等着吧，我回去就发到网上。”
说话的短发女生戴着一个巨大的黑框眼镜，很快就有人认出她是个科普小动物的博主，一时间人群的声音更热烈了。
江汐宁趁机退出人群溜进了巷子里。
小巷没有监控，歪歪扭扭衍生出好几条昏暗的小路，江汐宁一路向内走，经过一处拐角时突然被人拉了进去。
一张俊美的脸庞在面前无限放大，江汐宁下意识呼吸一紧。
萧烬野攥紧江汐宁的手腕，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不断逼近，直到鼻尖相抵。
后腰处也环上一双有力的手臂，用力将她的腰拉向自己，江汐宁惊呼出声。
“萧烬野，你……”
“雌主，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萧烬野垂下眼，侵略性的气息再也控制不住，鼻尖抵在江汐宁的脖颈，眼中是散不尽的幽暗。
如果不是雌主的阻拦，这个世界不能杀人，他刚才很可能真的要杀了他……
江汐宁没有察觉到萧烬野的异样，下意识抬起手，轻轻抚摸狼兽人后脑的头发。
“没事，你做得很棒，我们已经救下小鸟了……对了，小鸟呢？”
一想起乌鸦，江汐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必须尽快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它身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万一对身体有害就不好了……”
怀中变得空荡荡的，拥抱的姿势维持了几秒，萧烬野缓缓垂下手臂，掩下眼底的黯淡。
金属笼子已经被萧烬野破坏了，小鸟却不敢出来，躲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缩着翅膀发出不安的叫声。
直到江汐宁在笼子前蹲下身，小鸟这才瑟瑟缩缩地凑了过来，用唯一没有沾上颜料的小脑袋轻轻碰她的手，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脏了，小鸟的动作很小心，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离开了。
宠物医院，李医生刚给一只流浪猫噶完蛋，就见回头客捧着一只黑色的小鸟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