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砰——”茶盏脱手而出,砸在金色绣龙纹的地毯上,溅出一片暗沉赃的水花和茶渍。
“噗通,噗通。”
帐篷内候着的宫人侍卫以总管卢中为首恭敬地跪在地上高呼惶恐,显然他们也知道此事出现,所有人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诡异血雨的事情还未有定论,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又跌跌撞撞地掀开帘子,跑进来便跪在地上高呼,“陛下!凤仪宫槐树下……挖出一尊铜人!”
“什么?”皇帝厉声喝问。
小太监抖如筛糠,“铜人,铜人穿的是,是凤袍……奴才请人辨认,是,是废后当初穿,穿的。”
磕磕巴巴的一句话如同惊雷。
震得所有人呆若木鸡。
凤袍——那只能是皇后或太后的服饰!
杨静宜扬眉,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看来废皇后指望不上东宫,便想着自己寻条出路了。
她不着痕迹地皇帝。
也不知道废皇后这一出好不好用。
皇帝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接连而至的诡异消息让他整个人周身都仿若冰霜附体,开口时的嗓音亦是阴冷骇人,“卢中,派人去查查。”
杨静宜想了想,适时地开口,“父皇,此事如此蹊跷,为防止宵小作祟,儿臣观祈雨仪式已经结束,不如移驾凤仪宫,一探究竟?”
皇帝立刻点头,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向龙辇。
立刻有宫人举着伞跟上,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提着心,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皇帝,脑袋不保。
接到皇帝摆驾回宫的消息,最快赶来的李淳风和冯双,两人跪在御辇前请罪,皇帝确实归心似箭,不耐烦地摆手让他们回去看着祈雨仪式。
至于荧惑守心,恐怕皇帝早已经记不得了。
凤仪宫外,雨水已汇成血溪。
皇帝的御辇紧赶慢赶地来到凤仪宫,天上的血雨还在继续,那尊被挖出的铜人摆在院中,果然身着华贵的凤袍,在血雨的衬托下格外诡异阴森。
杨静宜扶着宫清的手臂,有些后悔跟来看这场戏了,可眼下皇帝明显气怒正盛,她又不能贸贸然地提出告辞,只能尽可能身弱的降低存在感。
“查!”
“卢中呢!给朕彻查!”
“还有德妃,后宫怎么管的!”
皇帝只看了一眼,便气得浑身发抖。
卢中更是半点不敢耽误,立刻带着人冲进凤仪宫,先是从角落里揪出瑟瑟发抖的刘德全,紧接着又在空置多时的宫殿中搜出几个鬼祟的宫人。
眼看着皇帝脸色阴沉。
卢中生怕这位皇帝恼怒之下,将这些重要的证全都拉出去砍了,忙张着将人送到内务看管,刘德全被押走时,满仓不着痕迹地提醒到杨静宜。
杨静宜压低声音,“那道士可在其中?”
“未曾。奴才已经安排人去查,还有冯双。”
短暂的交谈之后,主仆两人很快各归其位,生怕定点儿的异动引起皇帝的注意。
侍卫队长却在这时捧着几封书信和一个瓷瓶从凤仪宫的偏殿走了出来,“陛下,属下在偏殿的床榻暗格内发现了这些。”
皇帝接过一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些信中赫然写着如何制造“血雨”,如何嫁祸太子,甚至……还有用西域奇毒谋害皇帝的计划!
落款赫然是废皇后岳氏。
“贱人!”
皇帝暴怒,将信撕得粉碎。
“来人!把岳氏给朕……”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本应该在国寺修行的废后岳氏和废贵妃李氏均是披头散发地从身后冲过来,哭喊着想要扑倒在皇帝跟前,却被侍卫叉在不远处。
宛若疯妇。
杨静宜不着痕迹地看向满仓,满仓立刻会意悄悄离开人群,找不远处相熟的侍卫打听消息。
“陛下!这是陷害!”废后岳氏首当其冲尖叫着猛地磕头,“臣妾冤枉啊!都是这个贱人指使!”
李氏如何能凭岳氏一直说,立刻抬手打掉岳氏指着自己的手指,哀婉凄厉地开口,“明明是姐姐做的,姐姐何至于冤枉妹妹,妹妹当真是无辜……”
皇帝阴森着脸沉默不语。
显然这件事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
“德妃呢?”
“回陛下,德妃娘娘刚派人来说,已经掌握重要物证人证,只需时间方能呈递给陛下,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路上快到了。”
话刚说完,德妃便急匆匆的快步而来。
因着着急,连发髻都是乱糟糟的。
可她押上来的人却让满仓眼前一亮!
是那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