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着急回宫,骤然被人拦下,他一脸不悦,尤其听声音还是一个陌生人。
他刚准备发作。
一旁的侍卫开口说道:“殿下,是叶仲霖。”
马车里,四皇子不禁愣了一下。
他想了片刻,才想起叶仲霖是哪号人物。
这不是姑母的人吗?
他压下心中的不耐,开口说道:“正是本殿下,不知阁下是哪位?”
四皇子并未露面。
他并没有见过叶仲霖,这般反应才在情理之中。
叶仲霖赶紧自报家门。
四皇子哦了一声,“原来是叶公子,不知叶公子有何贵干?”
叶仲霖四下扫了一眼,他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道:“在下有要事要禀告四皇子!”
闻言,四皇子眼眸微眯,莫不是姑母有事,又不便出面,才让这个叶仲霖出面?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莫非……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当即叫人撩开车帘。
叶仲霖给了他一个眼神,无声吐出三个字来,‘长公主!’
四皇子心想,还真叫他猜对了。
他右手微抬。
旋即便有人将叶仲霖请上马车。
叶仲霖才刚上马车,便摸出藏在袖兜里的匕首,猝不及防朝四皇子刺去。
与此同时他大声喊道:“孩子终于能母亲与国公府做一件事了,孩子知道,国公府与母亲支持的是太子殿下,只有太子殿下才配继承大统,可惜陛下昏聩,看重的是四皇子,只有杀了四皇子,才能让陛下改变主意。”
“孩儿实在不忍母亲与舅父以身涉险,既然这件事总的有人来做,不如让孩儿来做。”
“太子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四皇子微怔,听着叶仲霖的话,他迅速反应过来。
叶仲霖这么做,当真是在帮谢长宁与国公府吗?
不!
他这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昨晚太子才谋逆叛乱。
与他扯上关系的,自然全都是乱臣贼子。
尤其是,父皇早就想除了镇国公。
叶仲霖这么做,无疑是在给父皇递刀子。
见叶仲霖手里的匕首,只是冲着他的手臂而来,他越发可以肯定此事,定是姑母安排叶仲霖这么做的。
于是,他不躲也不闪,总要见点血,瞧上去才像是真的。
哪曾想,就在匕首快要落在他身上时,叶仲霖骤然改变了方向。
噗嗤一声,锋利的匕首狠狠没入他的胸口。
“噗……”他整个人一僵,不可置信看着胸口那把匕首,一口血喷出来。
温热的血喷洒在叶仲霖脸上,他又惊又恐看着自己的手腕。
不是这样的。
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刺向的分明是四皇子的手臂。
怎料就在刚才,一道无形的力量,狠狠打在他的手腕,他握着匕首的手,控制不住改变了方向。
这才狠狠刺向四皇子的胸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谁?
他惊慌失措看向四周,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四皇子又吐了两口血,然后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叶仲霖很快便被人拿下。
最先收到这个消息的无疑是长公主。
“这个蠢货究竟是干什么吃的?本公主不过让他做做样子,他竟敢当真行刺四皇子!他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长公主勃然大怒。
倘若四皇子就此一命呜呼,她这些年的谋划,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快叫人去查,四皇子可有性命之忧?”眼下她最关心的就是,四皇子能不能活下来。
戚妃可以死。
但四皇子绝不可以死。
陛下很快收到四皇子被行刺的消息。
叶仲霖那番话一字不落,传入陛下耳中。
陛下立刻叫人把叶仲霖押上来。
到了御前,叶仲霖依旧还是那番话。
陛下当即叫人传旨,召谢玄与谢长宁入宫。
谢玄与谢长宁早已做足了准备。
圣旨一到,两个人便随传旨的人,一起入宫。
见了陛下,两个人第一句话,自然是喊冤。
“求陛下开恩,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母亲和舅父半点关系都没有,陛下要杀便杀我一个人,千万不要迁怒母亲与舅父。”叶仲霖跪在地上,将头磕的砰砰作响。
他演得跟真的一样。
真是感人肺腑!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越是坐实了谢玄与谢长宁的罪名。
陛下脸色越发阴沉,他冷眼看着谢玄与谢长宁,“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等谢长宁与谢玄开口,陛下一声令下,“来人啊!即刻把他们两人,还有国公府众人,一并打入天牢。”
谢玄在心里冷笑,陛下竟连开口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足可见,陛下早就想除了他,只不过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还请陛下听民妇一言。”说着谢长宁看向叶仲霖,“你当真是我儿子吗?”
叶仲霖微微一怔。
就听谢长宁接着说道:“请陛下明鉴,民妇也是刚刚知晓,他根本不是民妇的孩子……”
不等谢长宁把话说完,叶仲霖便迫不及待说道:“母亲,你当真好狠的心,为了撇清自己的与国公府,你竟然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认了,我之所以刺杀四皇子,为的全都是母亲与国公府。”
“到头来,母亲非但不感谢我,反而这样对我,你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他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谢长宁再不看他一眼,“陛下,民妇有人证,足可证明他并非民妇的儿子,而是有心之人,处心积虑将他安插在民妇身边,为的就是陷害兄长,离间陛下与有功之臣之间的关系,此人所图甚大,陛下绝不可姑息。”
她太了解陛下了。
陛下最恨的就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陛下几乎未做任何思考,“哦!竟有此事,立刻将人证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