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圣恩意识陷入一片混沌旋涡。视线模糊,耳边是血液奔涌的轰鸣和破碎的喘息。许鸮崽一巴掌给他扇醒,揪着他头发的手再次用力,强迫他涣散的目光聚焦。
“我的…宝贝…”顾圣恩失神,只剩下最原始的臣服,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绝望迎合。
顾圣恩又被捂住脸两分钟分钟,然后陷入昏睡,又是一个巴掌把他扇醒了:“我的...主人...我爱你。”
昏迷,被扇醒。
“我只爱你一个。”
再昏迷,再扇醒。
顾圣恩像是恐高的人坐在过山车上,醒了晕,晕了醒,他头昏脑涨,身体和意识分了家,好像魂飘到高空,看到自己被许鸮崽当成一匹马,一只鸟,或者是山间的一片云。
复仇女神降临,圣洁纯白和泥泞**在缝隙中交织。恍惚中,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照亮意识深渊。
顾圣恩错了,大错特错。他一直以为许鸮崽是隐忍的,是被他拖入**深渊的无辜者。他以为自己的痴缠、霸道、甚至那些不堪的手段,是在“玷污”这座独立的山脉。
可眼前这个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男人……是谁?!
许鸮崽能接受他,能容忍他,甚至愿意和他一起坠入这彼此伤害的深渊,不是因为“漂亮”,不是因为钱,更不是因为可怜。
是他顾圣恩,用他那些欺骗、利用、自以为是的深情和资本家的傲慢,亲手凿开了地狱阀门,放出了许鸮崽灵魂深处那头被囚禁的、比他更疯狂、更暴戾、更不计后果的凶兽。
许鸮崽比自己更狂更恶,**更深不见底。他只是用那副温柔包容的皮囊,用理智和善良,死死压抑住了这头凶兽。不是他征服了许鸮崽,是许鸮崽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审判他、驯化他、把他变成**祭品,变成这场疯狂复仇仪式的燃料。
顾圣恩又晕过去,这次巴掌更响,拽头发的手更用力,他求饶道:“宝贝!头发快被你薅秃了!轻点!别着急!”
“现在和我说轻点?晚了!”许鸮崽恶狠狠道,“我今天就拔光你的所有的毛,让你变成无毛鸟,你休想到处流连忘返!四处留情!”
纯白婚纱被躁躏得不成样子,顾圣恩像一具被彻底玩坏的破布娃娃,瘫软在沙发里,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许鸮崽弯下腰,婚纱缎面擦过顾圣恩汗湿的胸膛:“学会了吗,顾先生?以后你只能这样取悦我了。”
顾圣恩意识在虚脱的黑暗中浮沉,眼皮沉重得如同灌铅,涣散的视线里只剩下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就在顾圣恩意识即将彻底滑入黑暗深渊时,一道冰冷触感猛地抵上他嘴唇。
许鸮崽脸在他模糊的视野中放大,他手指正捏着一颗小小的、菱形的蓝色药片,强硬地抵在顾圣恩干裂的唇缝间。
“张嘴。”许鸮崽命令道。
顾圣恩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呜咽,他现在只想昏死过去。
“我让你张嘴!”许鸮崽捏着药片的手指用力,戳按在了顾圣恩嘴唇上。
顾圣恩张开了嘴,那颗冰冷的小药片立刻被塞了进来。
许鸮崽没有给他水,冷冷地看着他,命令道:“咽下去。”
苦涩在舌尖蔓延开,顾圣恩艰难地滚动喉结,咽了下去。
许鸮崽冰冷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满意。他直起身,动作利落地整理着自己身上那件残破不堪的婚纱,将撕裂的地方勉强拢了拢,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淡的、陈述事实的语调:“周六日我休班。你,不能休。”
“宝贝,我是你的。”顾圣恩轻声求道,“我有点疼...”
许鸮崽腰肢猛地一转,手同时抡圆胳膊狠狠的打顾圣恩的脸。
顾圣恩惨叫被撞得支离破碎。
许鸮崽低吼道:“我长大了!我29岁了!不是22岁那个被你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团团转的傻子!更不是8岁那个被你骗走的小屁孩!你这套把戏,欺骗、谎言、风流、用钱砸人!我早就领教过了!我看得透透的了!’
“你个老男人!”许鸮崽喘息,羞辱道,“老变态!疯子!”他揪着顾圣恩头发,“你干不服我!永远干不服我!今天我就要干服你!你不是喜欢玩吗?不是精力旺盛吗?再给我找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二百五啊!你还有力气吗?你还风流得起来吗?!”
许鸮崽猛地直起身,双手死死按住顾圣恩剧烈起伏的胸膛,如同按住一只濒死的猎物:“我今天——就要让你彻底断了念想——!”
顾圣恩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和身体,如同被拉到极限的弓弦,“嘣”地一声,断了。
许鸮崽站起身子,瞧着顾圣恩的血流淌出来,汇合进沙发里的玫瑰。
顾圣恩疼的在沙发上颤抖,蜷缩起来,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断裂成奇怪的形状,像是折断翅膀的鸟,在雨夜的玻璃渣里抽动。
鸟撞上玻璃,摔断翅膀。
许鸮崽点燃香烟,穿着血染的红婚纱,冷冷瞧他:“疼吗?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