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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一只猫头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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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房间,烛火摇曳。

顾圣恩蜷缩在真皮沙发上,挺括的Dior西装裤堆在脚踝,已经被血浸透成深褐色。

"宝贝...我好疼..."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像条被车轮碾过半截身子的野狗,从沙发上滑下来,膝盖撞击地面时“砰”一声。

他倒在地上看到许鸮崽站在窗口烛台旁,手指正在解开婚纱背后的珍珠纽扣。

“嘶啦”一声,婚纱滑落在地。许鸮崽将火红裙摆踩在脚下,他换上熨帖的黑色西装,戴上医用塑胶手套,指尖轻轻拨弄着烛芯。

火苗”噼啪“爆响,在他冷白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过来。“许鸮崽冷语道,“我亲亲你,就不疼了。”

顾圣恩呼吸变得急促,喉结上下滚动。他用手肘撑着地面,拖动着已经失去知觉的下半身。他咬牙,向下看,血红色的衬衫下摆黏在扭曲变形的肢体上,勾勒出恐怖形状,像一副即将破体而出的异形怪兽。

他爬过的地板上留下蜿蜒的血迹,指甲在地板上抓出几道白指缝里嵌着木屑和血痂,像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轨迹。

"主...主人...“顾圣恩吞咽唾液,“我...喘不过来气了..…“

“乖乖,你不乖,”许鸮崽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幼儿,“坏孩子,只有疼才能记住,不是吗?”

“宝贝,你...受伤没?”顾圣恩慢慢爬过去,凑近许鸮崽,汗滴在许鸮崽擦得锃亮的皮鞋上,痴迷道,“惩罚我,你受这种罪做什么...”

许鸮崽忽然蹲下身,医用手套的纹理陷入他的皮肉,他拽着顾圣恩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哪错了?”

“我...错了...我不该和主人交往的时候,还和他们断不干净。我不该给主人惹麻烦,让他们找上你。”顾圣恩抿抿嘴,继续虔诚道,“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没...没和他们发生关系。我只是没断掉钱,这些钱一开始设置的时候都是自动转账,我只是...只是没取消操作。”

许鸮崽呵斥道:“你这种奸商,会白白浪费钱?你以为我是傻子?”

“我...”顾圣恩头更低了,“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想老了有地方去。”

“你这是留1手,哦,不...留37手?”许鸮崽讥讽道。

“不留了,1手都不留了。主人,我只是你一个人的。”顾圣恩垂目发誓。

“现在,”许鸮崽松开手,后退十步,张开双臂,“走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顾圣恩扶着鎏金墙,慢慢的站起来,好像有千万根钢针扎进骨髓。他提起裤子,双腿不受控制地痉挛,血顺着裤管流进定制皮鞋里。

烛火中他确实像个血人,昂贵的西装紧贴在不断失温的躯体上。他终于踉跄着走到许鸮崽面前时,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他仰起头,喉结脆弱地凸起着,像个等待圣餐的虔诚信徒。

他疼得弓起背,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更加渺小卑微,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

他靠近许鸮崽。

许鸮崽问:“想缓解疼痛吗?”

“想。”顾圣恩立刻补充,“主人。”

“你想要什么?”许鸮崽质问。

“主人,我想要你的吻,我的止疼药。”

“你忘了说'请'。”

“主人,我想要您的吻,请您给我止疼药。”

许鸮崽唇落下来,轻得像羽毛,却让顾圣恩浑身战栗。他尝到他唇膏的苦味,还有自己血的腥甜。

许鸮崽退开时,他发疯似的追上去,渴求更多。

“记住,“许鸮崽用拇指抹掉他唇上的血,将沾血的手指按在他眉心,“只有我可以缓解你的疼痛,只有我可以给你疼痛。”

顾圣恩视线开始出现黑边,思维开始飘散,疼痛带来的眩晕感让他看见无数光点。

许鸮崽道:"跪下。"

顾圣恩跪倒在地,额头抵着他的小腿,呼吸在西裤上留下湿热的水汽:“主人,”他的手指痉挛地抓着许鸮崽的裤脚,在上面留下血手印,“我快要死了,你难道不救我吗?”

许鸮崽的表情突然变了。他抓起烛台砸向墙面,鎏金烛台在壁纸上留下焦黑的痕迹,火焰"轰”地窜高了一截,照亮他骤然扭曲的面容。

许鸮崽呼吸变得急促,瞳孔放大到几乎占据整个眼眶,像两个吞噬一切的黑洞:“怎么证明你臣服于我?你会为我去掉所有机会,永远不留余地吗?”

"会。”顾圣恩不假思索地回答。

......

宾利驶出车库时,江上的钟声正好敲响十二下。

许鸮崽摇下车窗,夜风灌进来,吹散车内浓郁的血腥味。

顾圣恩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视线开始模糊。

"到了。”许鸮崽踩下刹车。

顾圣恩才意识到,他们来到了后山。

许鸮崽打开后备箱,取出一把生锈的铁锹扔在顾圣恩脚边:“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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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圣恩弯腰去捡,更多的血从鼻腔涌出来,滴在水泥地上形成小小的水洼。月光穿过梧桐树叶的间隙,在他惨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机械地挖着坑,铁锹每次插入泥土都让腹部的伤口迸出更多鲜血,有几滴溅到他的睫毛上,将世界染成红色。

许鸮崽靠在车头抽烟,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只窥视的眼睛。他吐出的烟圈缓缓上升,在月光下变成半透明的幽灵。

顾圣恩数着他抽烟的次数,到第七支时,土坑已经齐腰深。

“够深了吗?“顾圣恩脱力地跪在边缘,他仿佛不是在询问自己的坟墓尺寸,而是在讨要一颗糖果。

许鸮崽走过来,月光下,顾圣恩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然后许鸮崽突然俯身吻住他。这个吻带着疯狂的力度,几乎要咬下他的舌头。分开时两人的唇间连着血丝,许鸮崽轻声说:“躺进去。”

顾圣恩像回到母体般蜷缩在土坑里,潮湿的泥土贴着伤口带来刺骨的凉意。第一捧土落在胸口时,他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抓住许鸮崽手腕:“主人...”

顾圣恩摸到许鸮崽的医用手套,猛然意识到对方不留指纹,可能是真的要杀他。

顾圣恩心头一哽,轻声问:“我死了,你就不恨我了?就只剩下爱我了?”

“嗯。”

顾圣恩如临大赦的微微一笑:“珠穆朗玛峰上尸体众多,他们生前都抱着登顶的决心。如果我登不到顶峰,死在半路上,也不丢人。”他平静的躺进坑里,等待他的天堂门彻底关闭。

也许许鸮崽是对的,地狱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许鸮崽甩开他的手,继续填土。他动作越来越快,泥土渐渐覆盖顾圣恩的躯干、脖颈,最后是脸。

...

土填平。

世界归于黑暗。

许鸮崽站在新土上,皮鞋碾实松软的泥土。他点燃最后一支烟,看着烟灰落在地上。

尘归尘,土归土。

烟烧到滤嘴时,他转身走向车子,发动机轰鸣惊飞后山鸟群。

一只猫头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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